17. 跪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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骆舒曼追着爷爷回到家中时，骆爷爷已经站在堂屋候着了，手里还拿着鸡毛掸子。她刚跨进门槛儿，便冷言怒喝：“跪下！”

“爷爷？”骆舒曼顿了一下，有一秒钟的不知所措，扫了眼那鸡毛稠密顺滑有光泽的掸子，爷爷不会是要对她动用传说中的家法，要打她吧？

这完全是出乎她预料的情况，有点应对无能啊，挨打受罚，是她上辈子完全没有经历过的事。

不过，心里在忐忑，骆舒曼还是依言跪在了那放好的蒲团子上。

没有和爷爷提前说明自己的意愿是她的错，但戈壁滩是肯定要去的。

想起自己的目标，骆舒曼向爷爷伸出了双手，紧闭着眼睛，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，“爷爷，你要是还气，就打吧！”

然而，一秒钟，五秒钟，十秒钟，…一分钟过去了，预期的疼痛并没有降临。

怀着疑惑骆舒曼悄悄地睁开了眼，正好和爷爷通红又不忍的眼神撞上，鸡毛掸子被高高举起，手颤抖着，终没有落下。

“爷爷？”骆舒曼很想问为什么不打了，但又好像没有问的必要，答案是如此的明显，舍不得。

“你还是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吗？”骆爷爷问。

“对不起，爷爷。”

“你如此坚持是觉得自己大了，我奈何不了你了吗？”

“没有。”

“那为什么明知道我不允许还要报名？是有人逼你吗？”

“没有。”

“真没有？”骆爷爷拿着鸡毛掸子指了指正前方桌案上放着的牌位说，“敢对着你奶奶你爸妈的牌位发誓？”孙女这么坚持往戈壁滩去，骆爷爷觉得是有人挑唆威逼。

之前干得那些傻事，不就是被其他人教坏的？所以这次的叛逆，即使孙女不傻了，骆爷爷心里也认为是外人欺负自己孙女的结果。

“我发誓，没有。”

“那你说出个让我信服的理由，不然，从明天起你哪里也不能去，就待在家里，我会锁着你。”

“……爷爷你这样是犯法的。”

“总好过看你去冒险送死。”

“……”她之前以为可以说服爷爷，但没想到爷爷反对的如此坚决，已到了极端的地步。

就在她打算再次神话土地庙，让爷爷相信她得到上天眷顾，有了很强的自保手段时，想好措辞刚要张口说，就被爷爷打断了，“别拿你捡药捡种子的那一套糊弄我。”

“……”爷爷已经这么了解她了吗？她一个字还没说出口呢。

神话不管用，她倒是愿意讲事实，但爷爷会相信吗？这么爱囡囡的他能承受的住吗？

可不说，事情就会这样僵持着。

屋内刹时陷入了沉默，一个在等答案，一个在想理由，谁也没再开口。

过了好一会儿，还是骆爷爷软化了语气，苦口婆心地说道：“囡囡，爷爷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，但，就当爷爷求你了，不要去了可以吗？你就可怜可怜我这把老骨头，我给你跪下了。”

说着没有任何前兆和犹豫地噗通一声跪在骆舒曼面前。

打了骆舒曼一个措手不及，忙起身去拽人起来。“爷爷，你这不是让我折寿吗？快起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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